关于悠然的唯美句子(唯美的句子 诗意悠然)
2024-04-09
更新时间:2024-04-09 21:57:50作者:佚名
我属性情中人,平素遇事好掉眼泪。
每每看书、读报、欣赏影视剧,很容易入戏,经常热泪滂沱,不能自拨。然而,母亲的离去,我却没有掉泪。
几天里,有条不紊地随着哥哥、姐姐们,为母亲料理后事。 母亲信奉佛教,按照她的遗嘱,为她请佛、诵经、火化、安葬。
母亲生前多次告诫我们:她西归时,我们千万不能哭,只能诵经。否则她会带着无限眷恋和思子情愫在乘鹤西去的路上堕入恶道(即地狱)。
不知佛法无边,还是孝道使然,反正当母亲灵床旁微型录音机在不停地播放诵经之声时,我们都没有了泪。异乎寻常地冷静,凿实让了解我们的亲朋好友吃惊不小。
母亲影响了我的一生。她的容貌、她的心灵、她的善举、她的养生与持家之道,甚至她的家庭出身…… 往事如烟。
母亲姓张,由于身高一米六八,一生被人称作“大张”。母亲白白净净的瘦国字脸上,镶嵌着一双温柔的大眼睛。
端正的耳廓配之一副大耳垂,简直跟画上的人耳模型无两样,很福相的。那略薄的嘴唇,配之标致的口型和一口整洁如玉的细牙,很有女人味道。
更因母亲从不发怒,常有浅浅的酒窝在清秀的脸庞上时隐时现着,很有亲和力。 母亲喜欢读书。
这同她良好的家教与旧时国高的学历有关。母亲犹如一部百科全书,无论是传统道德、生活哲理、治家方略、营养膳食、治病验方、育儿常识,还是裁缝勾织、描样刺绣、针线女红,说起来深入浅出,做起来得心应手。
尤其是对佛教经文的诵读与理解,母亲更有独到之处。像地藏经、金刚经、普门品等十几种经文,皆能倒背如流、琅琅上口。
要知道那里面众多的繁体字、生僻字,是我们查字典都认不及的。母亲居然编了几页经文简繁字对照表和生僻字代字表。
真是编得有模有样。 母亲喜欢用毛笔写字,晚年仍笔耕不辍。
农历正月初八是她的忌日,而那年的正月初一,母亲还在寺庙为上香的善男信女用毛笔书写升疏上的文字。包括母亲遗嘱等身后诸事的安排,都书写的清清楚楚。
因而在处理这些事情时,我们井然有序,丝毫没有慌乱。 母亲为人豁达开朗,宽容礼貌。
一生稳重贤淑,荣辱不惊,即不卑不亢,又很透明。左邻右舍,亲朋好友都认为同母亲交往、相处,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深得大家的赞许。
不是由于“儿不嫌母丑”的缘故,实在是母亲自身具有的典型的大家闺秀的人格魅力,使她的女儿仿效了五十余年,仍旧觉得尚有诸多不及。 母亲是土改划成份时,被称为渔霸人家的第二房太太生的八个子女中的老闺女。
因我的太姥爷哥俩只有我姥爷一个男孩,为传宗接代,故哥俩各自为我的姥爷娶一房妻,而我的姥姥则成为姥爷的第二房太太。父亲家的长辈,常常在我们回乡时谈起我父母的婚事。
母亲和父亲是同班同学。父亲小母亲一岁。
他学习优秀,多才多艺且长得一表人才。家庭虽是富农成份,但比起母亲的家境来则是小巫见大巫了。
父亲家里还有叔伯在姥爷家里扛活打工的呢。母亲和父亲是自由恋爱的。
当消息传到姥爷耳里,不啻如惊雷将姥爷击倒。家里上上下下顿时乱了套。
“绝不能让老闺女嫁给门不当户不对的穷小子”。接下来,门也不让出,书也不让读了。
三个嫂子三个姐,七大姑、八大姨,轮番规劝的、上门提亲的,简直是接踵而至。正值花季的母亲,宁死也不应允姥爷作主的嫁给当时县公安局局长的婚事,并以绝食抗争。
还是娘疼女儿,最终姥姥发话,说父亲家虽穷点儿,但学习好,人可靠,长得又帅,保不住将来会有大出息,应允母亲下嫁父亲。别说,姥姥眼光不赖,当姥姥84岁辞世时,就是在我家。
父亲帮助母亲在这之前精心侍奉了患帕巴金森氏综合症的姥姥整整五年时间。父母结婚时,绵延几百米的乡道上,几十挂大马车,拉着各色嫁妆,看头数不到尾。
加之洋鼓洋号吹奏,地方政府官要捧场助兴,婚礼在当地、在当时,很是蔚为壮观。把我那小脚奶奶喜得、累得差点晕了过去。
我虽未得亲眼一见,但类似的场面高频率出现在书里、影视里,还是令我耳熟能详。 在轰轰烈烈的土地改革运动中,由于左倾路线的误导,加之穷苦农民的仇恨吧,我的大姨、二舅在“刮大风”时,被活活打死。
闻讯后,姥爷由于恐惧,在大海的船上,用一根绳子结束了他的生命。正在南开读大学的大舅也登报同家里脱离关系(这就是我家庭社会关系中复杂的原因)。
母亲一夜间经历了由富人到穷人的蜕变,被清抄家产,扫地出门。经过几次抄家,穿尽绫罗绸缎的母亲,居然没有留下一张旧时身着旗袍的照片,拥有成箱的金银小宝和成盒的玉器首饰,居然没留下一件旧时老货。
我们有时调侃母亲,戏称她“老地主”,问她:“脱下你的皮毛棉袍,穿上穷人脱下的破烂肮脏的衣服时,你怎么想的。”母亲说:“当飘着鹅毛大雪的寒冬袭来,有一件御寒的衣服,是生命的需要。
穿上它是生存的本能,真的没想那么多”。当问及家道的落差和诸多的苦难时,我那知情达理、善良宽容的母亲却十分理解。
她曾坦言:“万物皆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本应是谁的,就归谁好了”。问她恨不恨土改,母亲说:“一切来得那么突然,只有怕,没有恨。”
不仅这样理解农民运动,母亲还经常鼓励她的子女们听党的话、跟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