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母娘们终于完胜了。

在一次次内斗升级、一场场舆论发酵之后，董宇辉终于拿到了他该有的。

12月18日股市开盘前，董宇辉身份成为了东方甄选高级合伙人。12月18日下午，俞敏洪社交媒体发布的一则通知显示，任命董宇辉为新东方教育科技集团董事长文化助理，兼任新东方文旅集团副总裁。

董宇辉，不仅集万千丈母娘宠爱于一身，很多大佬也是纷纷站台，不断给小董点拨和支持。

在小作文风波发生前，冯唐点拨了董宇辉 ，倪萍维护了董宇辉，易中天提醒了董宇辉。在小作文风波发生后，冯唐又在社交平台，发布了一些关于人性的故事，这被外界认为他隔空点拨董宇辉。而罗永浩更是多次发声力挺董宇辉。

12月16日晚间，罗永浩说，“东方甄选可能是直播电商在中国诞生之后，我见过的最不公平、最荒唐、最欺负压榨年轻人的现象级公司。”然而，这些大佬们的喊话，都没能动摇董宇辉留在东方甄选、“士为知己者死”的决心。他不仅回到了东方甄选，还接连开了两场直播，让东家的粉丝超过“小作文事件”之前的3116万水平，达到3123万人，而在舆论危机中东方甄选粉丝曾一度跌破2840万人。

董宇辉回归直播后，资本市场立即做出了反应，东方甄选告别了多日的股价下跌，至12月18日收盘大涨21.9%，市值也重回300亿港元。不过，19日东方甄选股价有所回落，上午10时左右，其股价下跌5.4%左右至30.3港元。

董宇辉以一己之力挽救了东方甄选，难怪俞敏洪在12月17日现身第四届中国职业教育发展论坛时表示：“随着现代社会的发展，老板必须心甘情愿的为员工打工，方向一致，就变成合伙人关系。如果员工有能力，他又有自己的方向，你不希望这个方向，那就好好分手。”

小董回归，东方甄选粉丝涨超危机前

太阳之下无新事。震荡的股价，下跌的粉丝，令俞敏洪意识到，东方甄选不能没有董宇辉。

为了稳住东方甄选的粉丝，以及护盘新东方股价，除了挥泪斩马谡将CEO孙东旭免职外，俞敏洪做出了更多不得不采取的选择：用待遇留人，用感情留人。于是，如无数“丈母娘”所期待的那样，董宇辉得到了应得的职位，至少从表面上看来“是”。

这个消息令不少“丈母娘”高兴不已，她们再次涌入东方甄选的直播间。

直播开始于12月18日晚8点。这是董宇辉履新之后的首场直播。在开场后的一个多小时内，两人用对话的形式，和网友讲述了关于对“小作文”风波的感受和背后故事，并针对评论进行回复，同时也透露了新东方未来发展的一些关键信息。

跟12月16日那次直播“顾左右而言他”不一样的是，俞敏洪这一次的姿态似乎低到尘埃里了。俞敏洪反复称，怕自己说太多让“丈母娘”不开心。他还再次致歉说，自己对“小作文”事件负有责任，“作为集团董事长，不应该做甩手掌柜”，俞敏洪还回应了外界对高级合伙人“含金量”的质疑，“（这个职位）对公司有话语权的，相当于VP副总裁的地位，是一个有股东色彩的概念”。

董宇辉将在东方甄选里占有股权，不过究竟占到多少？俞敏洪表示：“出于隐私的考虑不便公开，市场上流传的版本全部不正确。”俞敏洪同时强调，将为董宇辉成立独立工作室，单独开辟账号和直播间。除此之外，俞敏洪还提到了董宇辉接下来的工作重点，“也会在东方甄选上直播，12月20日还有一场直播。”接下来，董宇辉就会进入休假状态。

俞敏洪和董宇辉的这般操作，使得东方甄选直播间异常火爆。20点54分，由于场内人数高达380万人，直播画面一度卡顿。在董宇辉和俞敏洪边吃边聊的过程中，21:20分左右，东方甄选的粉丝人数回到了3000万。“小作文”风波后的12月11日至16日，东方甄选抖音直播间掉粉超250万元。而如今，“一分钟涨粉三万，三分钟涨粉十万。牛！”有网友在直播间留言道。

在这个“其乐融融”的氛围中，即便俞敏洪和董宇辉没有过多介绍产品，直播间的“丈母娘”们也纷纷下单。东方甄选的GMV，也一路飙涨，22:10左右，东方甄选粉丝数重新回到3100万。至此，东方甄选“小作文”事件，似乎走到柳暗花明的地步。

然而，有观察人士认为，这相当于是俞敏洪给董宇辉开出了一剂“高级捧杀”药方。看似能给的都给了，可只要董宇辉加入了管理层，高层就可以以公司发展，大局为重为理由，进行一系列的操作。

另有“丈母娘”认为：董宇辉现在是被架到了烈火之上。团队还能否真心支持和帮助他呢？“丈母娘”口中的团队，也是俞敏洪为董宇辉安排的新东方文旅。这也是董宇辉休假结束后的工作重心所在。

新东方文旅是个什么生意？

新东方文旅集团成立于2023年，是新东方布局的第三大战略业务，目前处于起步阶段。这是除教育和直播外，新东方新的业绩增长点。2023年12月10日，新东方的文旅产品正式在东方甄选APP上线。

为了证明真的是欢迎董宇辉的到来，同样是在12月18日，大概19点左右，湖南新东方文旅启动了一场直播。两名97年生的年轻主播，尽管面对镜头显得有点语无伦次，但他俩要表达的核心思想很明确，在给大家安利一些研学产品的同时，还欢迎董宇辉加入新东方文旅这个大家庭。

与俞敏洪一样，这两名年轻主播，将姿态摆得也很低，他们不仅称董宇辉为董总老师，还当场播放董宇辉曾演出的《我是如此相信》。甚至于，两名主播也喊粉丝们为“丈母娘”，“很听劝，你们需要什么，我们会马上解决。”有网友评论称，“他们这是捧杀？感觉董宇辉的人设，早晚得被毁掉。”

无论如何，俞敏洪的确想做文旅，他曾经表示：“自己做文旅是因为想玩，喜欢旅游。说不定在玩的过程中，文旅就做成了。”早在2022年年底，东方甄选就将文旅和直播间联系起来，比如“东方甄选看世界”，就以“直播+文旅”的形式走进了山西、云南等多个省份。董宇辉接下来要做的，是新东方文旅集团这个平台。

新东方文旅集团公众号显示，新东方文旅集团面向青少年、中老年等全年龄段群体，提供文化旅行、教育旅行与亲子旅行服务、寒暑假国际游学、国内研学和营地教育等游学项目。对外投资信息显示，新东方文旅全资持股北京新东方沃凯德国际教育旅行有限公司，以及新东方（江苏）文旅投资有限公司，并通过北京新东方沃凯德国际教育旅行有限公司，间接拥有30余家公司的实际控制权，这30多家公司都是新东方今年在全国各地设立的文旅子公司。

目前，新东方文旅除了在上海、江苏镇江、福建等地相继成立新公司外，还在山西、甘肃、浙江等旅游资源较为发达的地方成立新公司。从公开信息可以看到，新东方文旅走的是中端价格的路线，高价产品并不多。新东方文旅的微信视频小店上显示，上架的商品有46款，大部分是带有研学性质的游学项目，地点有合肥、四川、沈阳、西安、上海等。微信视频小店左上角数据，新东方文旅已经卖了7562单。

这可能就是俞敏洪12月18日直播中所说的为董宇辉开辟的“独立的IP，独立的平台”。俞敏洪还说，“收入和利益计入东方甄选，保证个人能力最大化的发挥”。表面上看，新东方文旅符合董宇辉的诉求，“至少现在我想做文化的东西。”但在这个平台，董宇辉的个人能力，能最大化的发挥吗？从目前来看，董宇辉的最大优势，就是他可以用知识性的内容来推动文旅产品，也可以通过“地理课”来黏住用户。然而，任职于这个独立的平台，董宇辉要闯的关还很多，而且文旅产品的售卖跟直播带货的套路还不太一样。

一名文旅人士告诉「市界」，文旅产品不是一卖了事，它带有很强的服务性，用户很难冲动买单开启一场说走就做的旅行。“文旅市场并不像一般的直播带货那样简单，会比想象中更难。”

董宇辉在18日晚间的直播中表示，东方甄选直播带货，是要完成经营业绩的，但他和俞敏洪更喜欢游山玩水，采访名人，因此成立新工作室，既不影响东方甄选的运行，又可以给他一些独立性和空间。

但这并不意味着董宇辉彻底告别东方甄选了，董宇辉说他还要来东方甄选直播间的。

在同场直播中，对于董宇辉的新岗位，俞敏洪表示不是为了榨取董宇辉给公司带来GMV，一切不都是为了GMV，而是通过大家一起喜欢的旅游、阅读，把自己的眼光提高。对于董宇辉在新工作室中的任务，暂时没有“一定要卖多少钱”的考核。

绝境中，小董是如何变成董总的？

不过，前路再艰难，对董宇辉来说也不算什么，因为他不是没有尝过“苦”的滋味。

董宇辉出生在陕西潼关的山沟沟里，家境贫寒的他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弟弟。为了让两个弟弟能够上学，姐姐早早地就辍学打工，担负起弟弟们的学费。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中，董宇辉自己也很上进，考上了西安外国语大学。

大学毕业后，22岁的董宇辉，选择成为了一名新东方的英语老师。凭着时常伏案备课到凌晨的刻苦与努力，董宇辉在23岁那一年，就成为英语教研组组长，破了史上最年轻组长的纪录。

在被调到北京两年后，也就是2021年6月，随着“双减”政策的推行，新东方在线决定转战直播带货。董宇辉接受了降薪30%的现实，留下来跟着新东方一起转型。刚开始直播时，东方甄选账号只有几万粉丝，直播间通常只有几十人。一场直播下来，下单人数寥寥无几。唯一几个下单的，还是自己的家人，同事的亲友。

这是董宇辉人生空前的一段低谷，他不知道自己的人生方向是什么。每当董宇辉上播的时候，评论区几乎都是骂他“长得丑”“不务正业”。“真正的成长其实不是嚎啕大哭的那一晚，而是忍住不哭的那一晚。”后来，董宇辉回忆说。直播半年的时间里，尽管一次又一次自我怀疑，但董宇辉最终还是坚持了下来。

直到转机的到来。那是2022年6月9日，董宇辉和往常一样直播。他带货的时候，并不像其他的主播那样通过洗脑的方式，让很多人购买商品。他只是慢慢讲述产品，并且传达一些自己的想法，同时也会说一些自己的人生故事。或许是因为多了一些对自己长相的自嘲，抑或是那天自由发挥的“小作文”格外动人，让直播间的观众感受到了脱口秀的乐趣，或者是突然击中了心灵的某个地方。

这段直播视频被传到社交媒体上，随即引发病毒式传播。很多人在其他平台被董宇辉的人设所吸引，然后涌入抖音观看直播。后来，更多的人记住了这个调侃自己长得像兵马俑的年轻人，董宇辉也一夜之间成为了“国民女婿”。一周时间，涨粉近1000万，每场出镜平均观看人次超900万，场均销售额近1500万，是一周前场均销售总额的20倍。

小作文事件爆发后，12月16日的那场直播中，董宇辉说：我一直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我，到底喜欢我什么。在很多人看来，董宇辉的走红，确实是偶然，但这背后，也有一些必然的因素。“知识带来的感动，总能在不经意间，触碰到人心底最柔软的部分。”有人如此形容，在董宇辉的直播间，成语层出不穷，传统文化与生活哲学交替，没有肾上腺素飙升的刺激和秒杀的紧张，有的是让网友从奔商品而来转变为奔知识而来。

人们之所以喜欢董宇辉，还在于他有一种不沾染铜臭味和阴谋论的单纯。以至于小作文风波持续发酵中，几乎所有粉丝都在为董宇辉鸣不平。直到俞敏洪做出实质性动作，董宇辉有了几个头衔后，铺天盖地鸣不平的声音才算消弱。至此，从新东方的小董老师，成为新东方文旅的董总，董宇辉花了七年时间。

在12月18日的那场直播中，俞敏洪还提到董宇辉个人抖音账号的问题，大概意思是，董宇辉的账号归董个人所有，即便董宇辉有一天离开，也没有人会“染指”。这也就意味着，当东方甄选个人IP不再鲜明，即便今天的这一幕再上演，董宇辉也不会一无所有。

不过，也同样是在12月18日这一天，与“董宇辉成东方甄选高级合伙人”一起被关注的，还有一条“东方甄选抢注董宇辉商标”的新闻。为此，有网友表示，新东方一方面说随时可以离开，一方面抢注商标，这又是什么戏码呢？

作者 | 陶 婷

编辑 | 孙春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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