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聪，踏上了接班千亿帝国的“不归路”

2015年秋，上海。

一位商界大佬应约赴了一场饭局，在一家知名餐厅的包间里，首次见到饭局主人王思聪。

几天后，大佬跟人谈及这位风头正劲的富二代，评价说：

“作为富二代还不错，但做的事儿不靠谱。”

那时候，王思聪刚宣布推出熊猫直播，雄心勃勃。大佬所指，即为此事。

毕竟是大佬，目光如炬，四年后熊猫直播黯然倒闭。而王思聪曾经的泛娱乐帝国，也先后陷入困局，进而轰然倒塌。

这期间，王思聪声誉随着事业一起下坠，经历了舔狗、封号、打人等一系列负面事务，他浪荡子弟的标签如影随形。不过，2023年初冬一趟不寻常的泰安之旅，将王思聪重新拉回“事业场”。

11月下旬，他现身山东泰安，与当地政府达成了一项协议，投资该市文旅健身中心。

王思聪的新身份，是北京寰聚商业管理有限公司董事长，在签约现场，和泰安市委书记进行了座谈。当日晚间，泰安电视台用字正腔圆的声调，播报着这条看似严肃、实则违和感十足的新闻。

正襟危坐的样子，是王思聪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形象。

“一身休闲装，是他最后的倔强。”有网友调侃。

文旅及商业地产，一向是万达的主业，是王思聪过往绝对不会碰触的领域。但这一次，他“越界”了。

事实上，这种不寻常，大概率是故意为之——创业频频失败的王思聪，开始向万达靠拢。这次历练，应为王健林安排，以让自己的独子熟悉集团业务。这释放了一个极明确的信号：

小王将要接班。

生性不羁的万达公子，曾有“国民老公”称号的昔日超级网红小王，就这样，按照既定规划，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接班千亿帝国的宿命之路。

对潇洒惯了的王思聪，这又怎能不是命运的作弄呢？

-野心-

万达之外，王思聪不是没有想过再造一个万达。

细数王思聪过去的投资版图，种类繁多，但与万达主业几无关联，即便在他颇多活跃的文娱领域，也主要是万达没有涉足的电竞、游戏直播、艺人经纪等。

这位富二代的野心昭然若揭——他想做成一个与万达互补的商业帝国。

王思聪做投资人的原始资金，来自于王健林给他的5个小目标，这件事已是众人皆知的笑谈。不可否认，这是无数人难以企及的门槛。

而今，这五亿还剩多少？从他创业项目的逐个溃败，就能管窥一二。

2015年9月，熊猫直播上线，是他创业历程中，最直观的一次野心展现。爱玩游戏，喜欢直播的王思聪，意图将爱好变成事业。

熊猫直播一开始没有外部投资，所谓天使轮融资，其实全是王思聪自己的钱。2015年中旬开始，他到处拉投资，密集地见了不少大佬。

但全都铩羽而归，只因为看好的不多。

前言那位和王思聪共进晚餐的超级大佬，尽管欣赏这位公子哥，但熊猫直播的投资合作，却没了下文。

大佬判断精准，四年后，“做的事不靠谱”这话一语成谶。

但在2015年，游戏直播行业正蓬勃发展，王思聪爱打游戏，更有网红声量，朋友圈也全是明星，又早就成立了IG电竞战队，业界人称“王校长”。天时地利人和，在他看来，熊猫直播做不成都难。

王思聪此前是头部游戏直播网站斗鱼的投资人，一度和后者创始人陈少杰交好，但很快两人关系出现裂痕从而分道扬镳。创立熊猫直播背后，自然也有王思聪的私心：

不让斗鱼直播一家独大。

熊猫直播可谓是含着金钥匙诞生，一出世就风华正茂，万众瞩目。王思聪还宣布亲自担任CEO，并围绕自己打造了多款直播节目，最知名的，就是《Hello!女神》。

《Hello!女神》由王思聪亲自担任导演以及核心评审，邀请了吴亦凡韩寒袁成杰等作为嘉宾，号称全程直播的真人秀。现在想来，只剩下王思聪被一众美女包围的场景。

2016年9月，熊猫直播在上线一年后，获得了由乐视及360周鸿祎领投的6.5亿A轮融资。但第二年初，乐视就暴雷了，这笔融资，是否到位很难说。

不过，这个时候，熊猫直播已经估值到了24亿元，几乎算是达到王思聪创业生涯的顶峰。但抵达山顶，其实，就是下坡了。

2017年，熊猫直播先后又在B轮融资10亿元，但代价高昂——王思聪签了对赌——需回购股份，而且利息达到年化12%。也就是说，一但公司倒闭，需要以年息12%的价格，回购投资方股票。

志得意满之下，抵达巅峰的王思聪，无暇顾及更多，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然而，游戏直播表面看光鲜亮丽，打赏者众，但实际上熊猫直播创业两年，一直是依赖烧钱维生，始终无法自造血。

一开始，有不少明星如angelababy、林更新、林俊杰和王思聪在熊猫直播上联动、助阵，使得这家新晋游戏直播平台盛名远播，但这种粉丝聚集，不是什么好事，徒有流量，而无收益。

从明星加盟，到推出《HELLO!女神》这一综艺节目，其实，反而弱化了熊猫直播的游戏属性，而变为泛娱乐直播。但泛娱乐这个领域，竞争者就更多了，尤其是在2018年抖音快手崛起后，几乎统治了秀场直播、才艺直播，以至于在2015年显赫一时的“秀场直播第一股”映客后来都苟延残喘。

反观虎牙、斗鱼两大游戏直播平台，始终是以游戏为核心，即便有泛娱乐化，也都是锦上添花，因而能固守基本盘，不至于被短视频平台吞没。尽管如此，虎牙斗鱼这两家平台如今的市值加起来（合计78亿元人民币），还没有快手市值（2120亿元）的零头多。

游戏是赚钱，但附属于游戏的直播，目前看起来，没有那么大的价值。所以，王思聪寄希望于熊猫直播能成就一番“伟业”，显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简而言之，他选择了一个错误的赛道（游戏直播市场空间不够大），用了错误的打法（泛娱乐化了），又在错误的时间点推出（恰逢短视频平台飞速崛起），结局，也就显而易见。

2019年3月30日，熊猫直播寿终正寝。留给王思聪的，是接近20亿的债务，这其中，包括7亿元负债、10亿元B轮融资以及年息12%的回购费用。

熊猫直播破产后，所有能被拍卖的，都被拍卖了。根据上海市第三中级人民法院的司法拍卖公告显示，连熊猫互娱周边产品“幸运小转盘”都上架拍卖了，起拍价仅51元。

而王思聪本人，除了旗下普思资本的股权被冻结、遭强制执行之外，2019年11月9日，又被上海市嘉兴去人民法院发布限制消费令，申请人，居然是熊猫直播曾经引入的知名游戏主播曹悦。

至此，王思聪的游戏直播梦碎，5亿变50亿的资本神话，也难以续写。

-幻灭-

当然，熊猫直播只是王思聪众多投资项目中的一个——尽管是赔最惨的，但并非是他的唯一。

早在2011年，就成立了IG电竞战队。随后几年，围绕互动娱乐布局，先后成立了包括电竞、体育、影视、艺人经纪等业务，试图构建一个“香蕉系”娱乐帝国。

值得一说的，2015年央视前体育频道解说员段暄加盟香蕉计划体育公司，成为这家公司的CEO。但再次听到段暄的名字，已经是他失联并深陷行贿丑闻。

段暄曾以穿短裤解说球赛而闻名，一度成为热议焦点。2014年六七月份，在解说完巴西世界杯之后，段暄就告别央视，次年，选择与王思聪携手。

2016年3月，香蕉体育注册成立，段暄占股20%。但在这些年里，几乎很难看到香蕉体育的动向，段暄似乎也没有发挥空间。

6年后的2022年4月，北京香蕉计划体育文化有限公司注销，2023年，段暄失去联系。

而孵化偶像艺人的香蕉娱乐，旗下练习生以林彦俊、尤长靖最为知名，他们都参加2018年的《偶像练习生》成为小流量艺人，但随后几年发展不顺，林彦俊更是频繁被爆塌房，从赌博到嫖娼，能沾边的劣迹一样不少。似乎，已经被放生。

早在2016年，香蕉娱乐就宣布广招练习生，有王思聪这位娱乐圈纪委书记坐镇，布局娱乐业务，意在改变内娱生态，声调之高，相当受瞩目。

当年底，还联手林更新成立上海水晶荔枝娱乐文化有限公司，但几年下来，这些艺人经纪公司都偃旗息鼓了。

在王思聪的布局中，唯一和万达交叉的一块业务是——香蕉计划影视公司，和万达影视板块有重叠。而负责香蕉影业的韦翔东，事实上，也曾担任万达影视副总经理。

2017年8月，韦翔东从万达离职，加入王公子的香蕉影业。次年上海电影节，高调搞了一个“香蕉之夜”的线下发布会，据称，得到了万达、华谊、华纳、新丽、大地、耀莱、阿里、腾讯等公司的到场支持

此前，王思聪曾多次吐槽烂片，连万达投资的电影都不放过，可见，他对影视作品有自己的审美。有不少人回怼——“你行你上啊”，听得多了，王思聪真要上场了。

“香蕉之夜”上，启动了一个叫做“香蕉新编剧圆梦计划”的活动，旨在“带领电影新人飞天圆梦”。奖励机制“简单粗暴”——王思聪拿出630万“大撒币”，承诺分配给优秀的编剧新人。

然而，两年后，香蕉影业被一位通过“新编剧圆梦计划”选拔出来的编剧刘晓峰公开追讨奖金——自2019年7月左右和香蕉影业签署了剧本版权转让协议后，至今未收到一分钱。据说，6位编剧新人，没一个拿到奖金。

当时，刘晓峰甚至录视频下跪，跪求韦翔东转告王思聪，把这点钱给他，但依然未能如愿。后来，韦翔东说，王思聪没有给到承诺的630万这笔钱。

这位编剧可能不知道，2019年那个时间段，王思聪正深陷熊猫直播倒闭风波，哪有功夫管这事儿呢？

事实上，2017年，香蕉影业也发起过“新导演掘地计划”，从800名新导演里，签约了16位，但一直都没有作品出炉。

自成立以来，香蕉影业也参与投资了《误杀》《后来的我们》《小小的愿望》等电影，但都是比较小份额的联合出品方，大概率也没什么太多收益。这两年，更是沦落到制作网络大电影的份儿，最后一部片名为《入魂：津门玄案》，上线20天后，分账仅127万。

此外，再无其他作品，更别说孵化出具备爆款价值的自我IP了。

因而，至此，王思聪构建香蕉系泛娱乐集团的梦想，破灭。

唯有IG战队还活跃着，2023年12月5日，还获得上海电竞大师赛《DOTA2》项目冠军，也能给小王聊以自慰。

综合来看，王思聪完全没有把个人在娱乐领域的影响力转嫁到业务上，而旗下公司所做之事儿，都是他过往批判的那种——如流量一般喧嚣，像娱乐一样至死。

换句话，不管是艺人经纪还是影视投资，毫无个人风格特色，香蕉系公司所做的事情，与他所讽刺的“毯星”“烂片”一样，从本质上来说，毫无二致。比如，香蕉影业如果投资一些小成本艺术片，即便不赚钱（也赔不了多少），可以走拿奖路线，获一个好名声，但随大流，就只能泯然众人。

所以，做不成，也就在意料之内了。

-练兵-

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不管王思聪的香蕉系和熊猫直播如何一地鸡毛，他还是有资本的。

早在2017年《胡润80后财富继承富豪榜》上，王思聪就以50亿元身家排了第二位。这其实也是“5亿赚50亿”的说法起源。

但这50亿里，当然不全是王思聪自己挣的，还有他在万达的股份，所以，5亿赚50亿的说法，言过其实。

2009年成立的普思投资，就是靠老王给的5亿所创建。截止2019年，10年间，共88个投资项目，涉及文娱、电商、游戏、医疗健康、餐饮等行业。在投资名单里，既有美团、360、B站、莉莉丝游戏、优客工场这样的上市公司，也不乏Magic Leap、笑果文化、得物这样的明星创业项目。

不过，这些公司，为王思聪带来多少收益，很难计算，因为创业项目除非上市或者转手，否则退出也比较困难，很多早期项目的投资都会打水漂。

2019年，熊猫直播倒闭后的20亿债务，就是普思投资填的坑。

从这个角度观察，普思投资也算是有所成，作为投资人的王思聪，有优势，有能力，也有想法。但，架不住他跃跃欲试要自己干。

这一次，与泰安政府签约的北京寰聚商业管理，仍然是普思主要投资的公司，但王思聪改弦易撤，不搞泛娱乐了，反而与万达主业接近。

泰山文旅健身中心这一项目，是在泰山脚下风景秀丽之地，用地面积约500亩，投入资金37亿。这是该地政府相当重视的项目，将会在健身中心中，引入商业、餐饮、娱乐等业态，打破固有的体育业态。

签约现场，王思聪说，寰聚商业将引入Zoolung品牌，该品牌旗下有嘟噜嘟噜萌宠科普主题乐园……

这是一个大单子，未来都会交由王思聪运营、招商。

巧合的是，在四五月份，泰安政府和万达接触过。据公开报道显示，泰安市委副书记、市长李兰祥曾赴北京“与万达集团、中国企业体育协会对接联系工作”，期望万达集团“与泰安开展全方位、多产业、深层次的战略合作”，“助推我市体育事业和文旅产业实现更高质量发展。”

有接近万达高层的知情人士向「文娱春秋」分析，王思聪以前的业务，不管对外投资还是自己创业，都谨守分寸，与万达主业保持界限分明的区隔，这次已经算是涉入了万达核心业务。他认为，这个动作极其不寻常，如果没有王健林安排或默许，王思聪不会这么干。

所以，尽管万达相关工作人员否认王思聪的动作与万达有关系，尽管以前王健林也自称王思聪“没兴趣接班”，但上述知情人士称，和泰安合作，大概率是王健林“命令”王思聪熟悉万达业务，“为接班做准备，否则如果只是为了赚钱，那就闷声发大财好了啊，可以不这么高调。”

而另一位前万达员工也认为，的确如此，若要接班，必须了解业务，否则在万达老臣中，难以服众。

丁本锡，曾经的万达二号人物，是为数不多除了王健林之外名声较为响亮的重臣。进入12月后，即被曝“失联”，而且是官方公告里所写。

这就有了一个“阴谋论”的空间——王健林为了儿子接班扫清障碍？

但无论是否阴谋论，客观而言，丁本锡之外，万达内部再也没有其他职业经理人具备“二号人物”的潜质和名望。这在事实上，为王思聪接班，营造了一个没有对手的环境。

另一重障碍是，万达的债务。

12月6日，王健林宣布彻底出售万达电影控制权，后续还会进一步出清万达电影股份，其实，这个割肉行为，正是为了回笼资金，把集团的负债降低，交给王思聪一个相对干净的公司。

多少，有“扶上马送一程”的意思。

尽管王健林从本世纪初，就开始做影院，涉足影视产业，但他自己并不是一个喜欢影视圈的人。当年，万达大肆投资好莱坞时，一家美国媒体问，最喜欢看什么类型的电影？

王健林严肃地说，我不喜欢看电影。

作为一个训练有素的前军人，他当然无法容许自己沉迷于娱乐，甚至用军事化训练的方式打造公司。众所周知，在万达，每位员工的穿着都要像军队一样全部相同，只是，军服换成了西装——而且是强制性的。

以至于，有人调侃，在北京建国路万达总部附近，穿西装的大概率只有两类人：一类是中介，另一类，就是万达员工。

这些，都和王思聪的个人特性格格不入，而且，他也早习惯了自由潇洒、喧嚣浮华的生活，入主万达将会带来什么改变？感觉，至少会从“西装文化”开始。

不过，王健林需要儿子能够适应万达的规则，至少是短期内不能变。

因而，老王不希望接班的王思聪再沾染娱乐——他心知肚明，喧嚣浮躁的娱乐圈，对于自己儿子没什么好处。再加上，过往香蕉系泛娱乐体系的崩塌，都显示王思聪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文娱操盘手。

所以，不如就干脆把影视板块全部卖掉。

-收心-

2015年1月2号晚上，一场浩大的派对在海南三亚一家酒店举行。

这是王思聪的生日party。

也是王思聪获得“国民老公”头衔后的第一个生日，前一年，他凭借万达公子和对娱乐圈的辛辣讥讽，成为“娱乐圈纪检委”，属于势头最劲的网红。

这段时间，也是他形象最佳之时。

派对上，不仅众多美女网红环绕，还有一位微博古早网红引人注目——留几手。

他们都是微博时代最辉煌的风云人物，凭借犀利的吐槽语言，成为无数人追捧的焦点。那一年，王思聪成为网红榜第一，留几手也名列第16位。

骂毯星，批范爷，怒斥张兰汪小菲一家，王思聪不假辞色，与普通吃瓜群众站在一起。那时，他的很多言论，出格且张扬，但很多人都选择了包容，甚而视为真性情。

2017年1月，逢上王思聪二字头最后一个生日，率旗下直播平台200多位主播及网络红人包下马尔代夫小岛，5天5夜的盛宴，历历在目。据说，这次，他花费了800万美元。

事实上，这也是王思聪最后的狂欢，之后生日，就渐趋低调。而立之年的生日，又去了三亚，这次，在网友眼里，连蛋糕都“丑得接地气”。

新旧时代更替，从来都是残酷的。仅仅三五年光景，微博开始了和短视频平台的苦战，而此前的微博时代红人，全被新晋网红取代。就像留几手，从昔年的红火，到如今陷入中年危机，早已过气，大号被封，炒股失败，感情失败……

王思聪也不例外。

过去，网红女友换不停，大家觉得，是风流。2021年，则成了舔狗，与孙一宁的聊天记录曝光后，形象人设尽毁。

2022年，因连花清瘟胶囊与以岭药业大战，虽然占尽科学制高点，却在禁言并封号后，也很难获得多数网友支持。尽管一部分原因是有太多人相信这款药物，但也可说明，王思聪的路人缘已经丧失殆尽。

2023年初，陷入打人争议，因赔偿百万更是惹得一顿群嘲。

某种程度上，王思聪在2018年，就挥别了无往不利的网红生涯。

特别是在2019年熊猫直播失败后，他就成为“败家子”的代言者——就像罗振宇所说：“现在的败家子是非常勤奋地搞投资。”“成王败寇”从来都是普通人看待台面人物的衡量标准，当你失败后，也就丧失了被追随、肯定和一呼百应的本领。

如今的王思聪，也就是如同所有普通的富二代一样，昔日光环，很难再现。

相比投资和创业的失利，人气跌落，甚至是人设崩塌，可能是他最大的败笔。

“失败了，就老老实实回万达上班。”

王健林这句话，言犹在耳，所以，王思聪是时候收心。

而2023年，也是继2017年后，王健林和万达最难的一年。尽管万达商管公司的上市对赌风险拆除（12月12日宣布已经与投资人签署新协议），但万达整个集团，仍然面临危险。

更何况，王健林已是年届70的老人。很多人的父亲，在这个年龄，都已退休，颐养天年，从“尽孝”的角度看，王思聪都得接班了。

马上迎来36岁的王思聪，已不算年轻，放大厂都是要被裁撤的超龄对象……但他不会失业，除非，万达倒闭。

这是一种幸运，同时，也是逃不掉的责任。

尽管王思聪一直想要游离于万达这种旧有体系而取得成就，但他心知肚明，这个可能性不大。

2015年，王思聪接受了一家知名外媒的采访，记者问，能否脱离体系而成功？

他的回答是：

“除非你极度自信同时又极度愚蠢，否则你无法在固有体系外成功。”

撰稿 | 杀手LEON

策划 | 文娱春秋编辑部